等也都报了一遍,还有和赵主簿他们商量的各种统计及防疫举措。
“……赵主簿虽然贪心,但这次也没敢伸手,”贺子幽道:“薛县尉那边我也让护卫盯着,最近没什么异常。”
韩牧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,“派人把薛县尉立即叫来。”
薛县尉很快赶了来,韩牧和他关在房间里说了一会儿话,出来后便道:“让人去请赵主簿,还有曾家父子、姚家父子和岳家父子,半个时辰后,全县衙的官吏要一同议事。”
县里没几个衙役了,人不够用,贺子幽就把自己的护卫借给他们当衙役用。
薛县尉不知何时悄悄离开了。
贺子幽等他坐到饭桌上开始用早饭了才问,“弟妹呢?”
韩牧忧伤道:“她在赵家村里,疫病未除,她不能出来。”
贺子幽咋舌,“这也太危险了,不如趁着她没染上病,赶紧把她带出来,到时候将身上的衣物全都烧掉就是了。”
韩牧摇头,“她说了,我和她都要以身作则,不然她私自出来了,上行下效,以后不管是染病的人,还是没染病的人都会想办法往外逃。”
“如此一来,哪里还控制得住?”
所以这个口不能开。
这是法度和纪律。
连县令夫人,都因为进过赵家村就不能离开,何况其他人?
这也是一种态度。
县令夫人都留在了赵家村,这说明县衙不曾放弃赵家村,放弃染病的人,放弃疫区。
这对之后做排查工作也很有帮助。
贺子幽目瞪口呆,压低声音道:“你们疯了,拿自己的性命来做榜样?”
韩牧眉目间比从前坚毅了许多,道:“这亦是我们的职责,我是县令,她是我夫人,这本就该是我们做的。”
贺子幽:“可这世上有谁真的如此尽忠职守?”
“我呀,”韩牧略带骄傲的道:“她也是。”
“有一个她,一个我,将来再来一个,再来一个……我大周尽忠职守的人就多了。”
贺子幽半晌说出话来,许久后喃喃道:“你们都是傻子……”
话虽如此,他还是抓紧啃馒头,用过早饭后一脸倨傲的跟在韩牧身后去开会。
立威
岳家父子和韩牧关系不错,毕竟他们是最早支持韩牧赈灾的人,付出许多。
对他们,韩牧也多有照顾。
但关系虽好,相交却平淡,岳家父子也是第一次被一起请到县衙,还那么早,那么急。
但这次可不是私请,韩牧言明了是公事,他们收到消息就要立即赶去县衙的。
想到前几日县衙透露出来的消息,岳泰父子对视一眼,莫非县令真的抓住了陈国细作,还牵扯到他们?
那陈坚不会真是细作吧?
陈坚作为县里有名的知识分子,县衙中上层就没有不认识他的。
岳泰与他关系不错,岳景和甚至受过他指点,跟他学过一段时间画。
父子俩有些担忧,但不多。
虽然韩牧只来了两个月,可父子俩都很相信他的人品,虽然单蠢了一点,为人却公正,他们问心无愧,故坦然而去。
岳家父子能想到这一层,曾家父子和姚家父子自也能想到。
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,反正大家都一脸坦荡的往县衙去了。
一踏进县衙,他们便看到被绑着手半挂着的陈坚。
他嘴里塞着布,脚尖只堪堪着地,整个人萎靡的低垂着头,很是狼狈。
所有进入县衙的人都忍不住脚步一顿,然后心底生寒的从他身边经过,进入大堂。
岳泰父子忍不住皱了皱眉,一再的扭头回去看陈坚。
曾时的脸色也很不好看,倒是姚家父子脸色看不出变化,只有哦,姚季白除外。
他也频频回头看向陈坚,但眼中却不是和岳泰父子一样的不赞同,而是兴奋,隐隐藏着一丝怨恨。
县衙大堂里摆了不少椅子,椅子不够,直接上凳子。
韩牧此时就坐在公堂上,正在处理这段时间积存下来没处理的公文。
见他们三家竟能一同到达,韩牧自己都惊讶,放下笔看向他们,“诸位来了,先请坐吧,将赵主簿他们请过来。”
曾时最先说话,不满道:“县君,便是陈坚有罪,也不当如此当众刑罚,他毕竟是读书人,如此有辱斯文。”
韩牧嘴角微翘道:“姚老爷也如此想吗?”
姚
航心中一沉,面无异色道:“人皆有悲悯之心,虽不知陈先生犯了何错,但如此当众行刑的确不妥。他有罪,大人判他就是,何苦如此折磨他,也让目睹之人心中不安。”
赵主簿等官吏也从各处过来了,一起过来的还有能赶来的里正,都是这两天贺子幽让他们通知的。
还有很多里正因为离得远,赶不来,领命去通知的帮闲也不让他们来县衙禀报,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