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远一时摸不清楚裘海天会怎么做。
是给钱,还是撕破脸。
思来想去,决定先晾凉。
陈远去了郊区养着的小情家,搂着又乖又会说话的她喝了点酒,上床睡了。
半梦半醒的时候,感觉身上猛的一凉。
他皱眉摸索着想把被子捞回来。
脖颈抵上一片冰凉,压着脖颈泛起轻微的刺痛。
陈远豁然睁开眼。
看向床边凭空出现的高大黑影。
下一秒。
尖细的物件从横握变成竖起。
手起落下间,伴随着陈远惊惧的叫声,放大了无数倍,有手臂长短的钢针扎了下去。
半小时后。
陈远趴在地上,全身肉眼可见的,到处都是血窟窿。
他的情妇衣衫凌乱的被五花大绑丢在角落,晕了过去。
二万扯了个高凳子,坐在陈远面前。
微微俯身,手里带着血花的粗大钢针,扎在陈远的后脖颈,他声音很冷:“你的伤疼,但是并不致命,别装死。”
陈远脸色苍白的掀开眼皮,因为疼痛,全身打着颤,额角跟着往下落汗,“你……到底是什么人?”
二万手中的钢针挑起了陈远的下巴:“天亮后收拾体面,去找文秀道歉。”
陈远气笑了,接着就是怒:“你到底是什么人!”
话音落地。
铅笔粗细的钢针扎在了他肩膀。
一寸寸的往下探。
精准的扎到他的骨头,细细的磨,二万说:“去道歉,求她的原谅。”
勉强撑起半个身子的陈远,被骨头上一阵阵的碾磨,重新压了下去,重重的趴在地面。
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,被疼痛折磨到掉了眼泪:“我道……”
陈远求饶:“我道……我去找她道歉。”
二万盯了他几秒,把钢针收回,抽了纸巾,慢条斯理的擦拭上面的血渍,古井无波道:“如果明天文秀说,她不想嫁给你了,要和你取消婚约……”
陈远掀眼皮,哑声问:“怎样?”
不怎么样。
只是你会死,而且死的痛苦不堪。
体面的夫妻
二万这些话没说。
把钢针收起来。
从身后拎出文件袋丢给陈远。
“你这些年给裘海天洗白走账,一共九十七亿,你贪了十四亿。拿这些钱,暗中买陈家分公司股份,买进卖出数次,搞垮三家陈氏分公司,把钱套给了自己。”
“你套出的这些钱,现在全都砸进一家网络科技公司。”
“陈远,如果这些被裘海天知道了,或者是被陈家知道了,你猜,你还能不能活着,不,准确来说,是还能不能四肢健全的活着。”
陈远木愣住。
二万坐在椅子上,腿岔开,手肘撑在膝上,直勾勾的盯着他:“我是看在文秀也许还想嫁给你的份上,所以只是扎了你三十七针,否则,你现在早就死了。”
二万一字一句:“想活命,并且作为陈家下任接班人光彩夺目的活下去,就好好对文秀,若是你再敢碰她一根手指头,我真的会剁了你,不管你是否为她心爱之人。”
二万说完站起身要走。
听见陈远说:“你到底!到底!到底是什么人!”
二万顿足几秒,“刑二万。”
二万只是刑二万,算是刑南艺的哥哥,算是司意涵的哥哥,是他们孩子的伯伯。
还有……是文秀的爱慕者。
二万走了。
到家后洗了洗手,轻手轻脚的回了杂物间。
文秀还在睡。
二万坐下,沉默的看着,然后等待她醒来。
文秀醒了。
转动眼眸看向二万,伸出手。
二万脱了西服上床。
让文秀趴在自己身上。
文秀闻着二万的味道,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。
再醒,是因为手机的震动。
文秀赤脚下床,看到二万的身影在厨房,低低的吐出口气,接了这个陌生电话。
“请问您是文秀文小姐本人吗?”
“我是。”
“是这样,之前您外公和母亲委托我司承办的信托服务,重新开始启动。”
文秀懵懂:“什么?”
“一年半前,您外公和母亲的遗产因为您的死亡申报,按照遗产协定,以您的名义下移给了慈善基金会,因为其中一家慈善基金涉及违法违规,我们这边合法的追究回了您的一半遗产,以及保险公司给的赔付,这边将在半个小时后,把保险公司的赔付还有近两年该支付的年限金额,打进您之前预留的账户。”
对面和文秀核对了一遍账户。
询问是否正确。
文秀懵懂:“正确。”
不止正确,而且……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