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想,老者立即双手抱拳:“杜先生,有失远迎,见谅见谅。”
说的是有些别嘴的普通话。
杜飞笑了笑,并没有起身,只是指了指旁边的沙发:“吴先生请坐,不用拘谨。”
老者一愣,旋即就遮掩过去,笑呵呵坐到杜飞指的地方。
他看出来,杜飞今天有些来者不善,小心问道:“杜先生的大名老朽如雷贯耳,不知今日前来有何吩咐,老朽义不容辞。”
知道对方来者不善,老者索性抢个先手,表明正确态度。
以目前暹罗的情况,甭管杜飞跟他要什么,他都没有拒绝的资格。
杜飞笑呵呵道:“吴先生怕是误会了的,这些年在南洋让人家薅羊毛薅出阴影了?”
老者一愣,有些尴尬。
听杜飞这意思,还不是上他这里打秋风的。
可若不是,又是为何?
他可不相信杜飞是吃素的。
再则杜飞这话也有些戳他肺管子。
“这……请杜先生明言。”老者再次抱了抱拳,一副我就这一堆一块,你想怎么切就怎么切,我都认的怂样。
杜飞没被这种态度糊弄,看出这是一个老滑头,嘴上说的漂亮,真要办起事来,怕是至少要打个对折。
杜飞懒得跟他打太极,好整以暇道:“吴先生,刚才说我的名声如雷贯耳,恐怕不是什么好名声吧~”
老者干笑一声,不明白杜飞究竟什么打算,不敢轻易接茬儿。
杜飞则继续道:“听说当年抗战,你给国内捐了不少钱物。”
老者愣了一下,连忙点头:“民族大义,人人有责,老朽只是尽一些微薄之力。”
杜飞道:“不管东西给了谁,有这个心总是好的,所以我这次才来找你,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?”
老者飞快眨巴眨巴眼睛,好几秒才反应过俩:“这……老朽,老朽不知先生是何意?”
杜飞道:“就是字面意思,我、你,还有顾丹,我们三个合伙,在暹罗做生意。”
老者的呼吸一滞,以他的经验和阅历,瞬间就明白杜飞的意图。
荣华富贵四个字
吴老先生精明了一辈子,能够在暹罗这种环境下,做生意几十年不翻车,足以说明他的眼光,更是知进退。
当杜飞提出要跟他一起合作做生意的时候,这位吴老先生立刻就明白了,杜飞是要他在暹罗商场上这些年积累的信誉和威望。
做生意是赚钱,是钱生钱的买卖,在这方面杜飞和顾丹都不适合出面。
顾丹是军阀,杜飞则是外人,很难让当地人信任。
这就需要一个像吴家这样的中间人来居中调和运作。
按说,以吴家的立场来说,这未必是一件好事。
吴家的钱已经不少了,这些年在商场和暹罗的军正都打通了人脉,一般人也不敢来盘剥他家。
至于说杜飞点的,让人家薅羊毛,其实也没什么。
做生意,人家凭什么让你赚这个钱,那些本来就是预备出来疏通关系的,区别只是给谁,给多少。
而现在,杜飞上门来主动找到他,等于宣布他之前那套全都作废了,他要跟杜飞和顾丹合作。
这个合作看似能比之前赚的多,却蕴含着许多不确定的风险。
比如杜飞和顾丹这两个人究竟什么性格,会不会朝令夕改?会不会提出别的过分的要求?
对于吴家来说都需要重新磨合。
如果有得选,这位吴老先生必定不会轻易答应杜飞的要求,但他有选择吗?
在杜飞出现在他家的那一刻,这件事的结果就已经注定,除非他吴家立即放弃一切离开暹罗。
杜飞并没有在吴家多待,不到半个小时就离开了。
吴老先生一直送到门外,面带笑容的看着杜飞的车队走远,笑容收敛下去,露出一抹愁容。
回到屋里,在一楼的客厅站着一名中年男人,正是吴家的大少爷吴远,也是吴家这一代的接班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