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景明堂的牌匾。
“龙举而景云住,好名字!”
这两个名字看似出于同源,事实上却有很大的不同。
景云二字带着那对帝王夫妻对儿子的美好希冀。
而景明……谢笙第一时间想到的其实是“至若春和景明”, 当然,寓意也很不错就是了。
“这必定是姑姑或是姑父取的。”
这宅子里虽都是帝后二人的人手,可毕竟已经在外头,谢笙便只用了普通人家的称谓。
二郎看着那名字,眉眼间都是神采飞扬,明明心里高兴得很,面上却还要道:“许不过只是为了瞧着好看罢了。”
话虽如此,到底两人还是暂时分别,先各自进了屋里,收拾梳洗一番。
如今已经到了洛城,再去安城,也要不了多少时候,何况此时恰逢牡丹会,若是不能好生游览一番,才是真正的遗憾。
谢笙甫一进门,便招了身边的捧墨近前。
“少爷?”捧墨有些疑惑,“可是要寻什么东西?”
“你可记得方才半道上看见有许多人聚在一处叫好的地方?”
等捧墨点了头,谢笙才继续道:“你带个人,去那处寻一位年轻公子,他叫秦方。”
“秦公子?”
显然出来之前,捧墨被仔细交代过,此时听见谢笙一提,就很快想起了秦方是何许人。
谢笙点了点头:“也不拘是不是锦袍华服,他倒更喜欢穿着布衣儒衫。”
“他是个平易近人,又有傲骨之人,你一见了他,就必能认出来的。”
捧墨点了点头,显然没为谢笙这难如登天的描述而吓着,担心自己寻不到人,反而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。
“少爷可有什么要转告秦公子的?”
“就问问他最近可要在洛城停留,有没有空闲一聚即可。”
“何必如此麻烦,”二郎从外头走了进来,“既是你的朋友,又是秦方,便把他先请到主院便是,左右过不几日,徐渭必然也要来的。”
谢笙不由得抬头,笑了起来:“我还道你已经洗漱去了,怎么想起这时候过来?”
二郎摆了摆手,神色恹恹:“他们准备的倒好,只是我不耐烦洗花瓣浴,已经叫他们换水去了。”
二郎说着又懊恼道:“早知道带上孙宁。”
孙宁是二郎身边的小太监之一,没认谁做干爹,却能近身伺候二郎,算是二郎的心腹预备役。
紧接着,二郎正色道:“他们安排了一对双胞胎伺候我,叫我给打发了。”
二郎说前头几句,谢笙还有心情去想,这些人算是马屁拍在马腿上了。可听到后来,谢笙又有些皱眉。
“双胞胎?知不知道这是那些人私下的主意,还是别有用心了。”
“何必在意这许多,”二郎倒是不以为意,“管他有什么算计,我已经叫鲤童去查了,谁送过来的,我再叫人叫好了,给他原封不动的当贺礼给送回去呗。”
等到那时候,教了什么,教成什么样,可就不关他们的事情了。
谢笙看了捧墨一眼:“不如先叫捧墨跟在你身边,若你没个人差使,也不好。”
“那敢情好,我就是为着这个来的,”二郎半点没客气,“等他服侍我梳洗完,我就叫他回来,平日的事情,有鲤童呢。”
谢笙当即便对捧墨道:“你把事情交给旁人去。”
捧墨自然依言而行。
二郎既然说了可以叫秦方直接来朱园,便不是说笑。
捧墨被他要去伺候梳洗,他便从自己的护卫里指了两个得力的人手,拿着谢笙给的信物就去寻秦方了。
等二郎领着捧墨走了,谢笙独自回了里间,才慢慢去琢磨二郎这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徐渭和秦方,都是洛城老牌世家出身,甚至在整个朝廷,也称得上世家子的前列,家中的重点培养对象。
但二郎明知道徐渭看不起无才无能无身份的人,却还可以向他展露自己的商人身份。而方才二郎进门之前,自己就说了,秦方喜布衣,有傲骨,至于旁的,谢笙可不信二郎这边会只查徐渭不查秦方。
谢笙伸手推开了窗户,看着窗外景色,有些出神。
若是徐渭反应过来了还好,若是反应不过来……
谢笙把自己和徐渭交换,设身处地的想了想,蓦然发现,若是反应过来,徐渭和自己交好,定然少不得碰上二郎的时候,到时候什么都挑明了,二郎自然有法子叫徐渭倾向他。
世家从来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,可得到重点资源的,和自己打拼的怎么能一样?
如今朱皇后再不是妾身未明,二郎便是实打实的唯一嫡子,若徐、秦二人倾向二郎,甚至是效忠二郎,那带来的,必定是徐家和秦家的大半支持。
“表少爷,水已经备好了,您可要现在沐浴?”
谢笙听见这声音,索性不再去想太多无关紧要之事。
不管是秦家还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