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恩慈喝得艰难, 上面被分走大半注意力, 等她回过神来, 下面有凉意。
金属拉链的窸窣摩擦声,紧接着木质抽屉被拉开,嘴咬袋子撕扯声。
三道声音层层递进,好似某场风暴来临前的预告。
先前一直都是沈恩慈作为主导, 仗着陈泊宁的自持克制在他面前作威作福, 如今位置颠倒。
她落到了被动方,却突生怯意。
不过陈泊宁先见之明捆住她的手, 沈恩慈也只能嘴上骂骂咧咧。
“别撒娇。”
陈泊宁竟然歪曲事实。
沈恩慈瞪圆了眼睛,正想怒斥他颠倒黑白的本领,突然身位再次发生变化。
陈泊宁拉着她坐到身上,毫无阻隔温热相接,两人皆是低声谓叹。
身下人半眯着眼,痴迷敛她鬓角碎发:“有些话在床上说是撒娇。”
什么谬论?!
沈恩慈坚决抗议,开口声音却被顶得零落。
欢愉与疼痛并行,眼角的泪珠断断续续。
散落一地的梨花。
后半夜,沈恩慈被紧捆的双手终于被松开,可她已经失去说话的力气。
陈泊宁抱她去浴室清理,从背后拥着她小声道歉。
声音凑在耳边,低低的,有些哄慰。
沈恩慈没听清陈泊宁在说什么,她实在是太累,头一偏就睡了过去。
晨光已经从窗缝渗进许久,窗帘被风轻轻吹动低曳。
沈恩慈醒来的时候发现陈泊宁侧身看她,低垂着眼,神色清明,似乎已醒了许久。
看他赤裸慷慨的上半身,又低头看自己斑斓的胸口。
昨晚春意盎然的片段又止不住往上翻涌。
她像一条很小很小的鱼被裹在大海浪潮中不断被拍打,涌覆,随波逐流。
完全失去被人探索掌控。
她其实很享受,很喜欢这种感觉。
沈恩慈一直觉得自己踩在云端,虚浮脚步不知哪秒钟就会重重摔跤,昨天晚上却好像被人拉下来,脚稳稳地踩在地面。
再也不用担心。
暗色灯光下,在她软团春光上落下脆亮的一掌,陈泊宁后知后觉凑近她道歉。
她不敢说喜欢。
太难为情。